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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接着命令右布政林富,副总兵张祐等,督田州府卢苏、思恩府王受与韦贵等六千一百人,分道进剿八寨,约期于四月二十三日卯时一齐抵巢。于二十二日晚,官军在新墟集合,乘夜继续衔枚速进,所过村寨,寂然不知有兵。黎明各路官兵抵达贼寨,迅速突破石门天险。官兵尽入,贼才惊觉,皆以为兵从天降,惊慌而逃,不知如何应对。官兵乘胜追杀,各贼且逃且战。接近中午,四方各寨又有二千多骁勇的贼人,各执长标毒弩赶来,极其勇悍。官兵呐喊奋击而前,声震崖谷,无不一当十,贼不能支,开始大溃逃,当阵擒斩首贼、从贼二百九十一名,俘获男女、畜产、器械很多。
贼分道逃入极高的大山,又据险立寨。官兵亦分道追击围剿,因崖壁险峻,官兵自下仰攻,战势不利;贼从崖顶发石滚木,很多官兵被打伤。于是多方谋划,夜发精锐,攻其不备。二十四日,官兵又攻破古蓬等寨,擒斩首贼、从贼一百三名,俘获很多。二十八日,又攻破周安等寨,擒斩首贼、从贼共一百四十六名,俘获很多。五月初一日,又攻破古钵等寨,擒斩首贼、从贼一百二十七名,俘获很多。初十日,又攻破都者峒等寨,擒斩首贼、从贼一百零四名,俘获很多。
十二日前后,参将沈希仪报于高径、洛春、大潘等处追剿截击各寨逃贼,擒斩从贼九十八名;都指挥高松于思卢、北山等处搜剿截捕各寨逃贼,擒斩首贼、从贼九十一名;同知桂鏊ào剿铜盆等寨,擒斩首贼、从贼一百九十二名,俘获很多;通判陈志敬搜剿大鸣等山逃贼,擒斩首贼、从贼八十六名。
十七日前后,卢苏、王受等又攻破黄田等寨,斩首贼、从贼三百六十二名,俘获很多。六月初七日前后,又攻破铁坑等寨,擒斩首贼、从贼二百五十三名,俘获很多。指挥康寿、松千黉、王俊等督领官兵于录茅等处把隘搜捕,擒斩首贼、从贼四十八名。
官军于六月七日攻克八寨所有贼巢,擒、斩首贼、从贼一千九百一名,俘获贼属五百八十七名。各贼虽败溃,或散或合,尚一千多人,想逃往柳庆(柳州、庆州)。官兵四路夹击,追至横水江。贼皆已登舟离岸,但贼多船小,舟不可运;又因争渡,自相格斗,适遇狂风大作,各船尽覆,仅有十二人游上对岸。官兵无渡江的船,又因风雨越来越大,便各自归营。天晴后,官兵分头入山搜剿,各贼茫无踪迹。八寨之贼被荡尽,虽有脱网,也只有十多人。
嘉靖七年四月到六月,八寨、断藤峡两处共计擒、斩首贼、从贼三千五名,俘获贼属一千一百五十五名。七月十日,王阳明上奏《八寨断藤峡捷音疏》,报捷平定八寨、断藤峡之乱,还说到自己身患危疾,向朝廷请求归乡养病。
图长治久安
七月十二日,王阳明上奏《处置八寨断藤峡以图永安疏》,根据实际考察,王阳明建议设立卫所,开设县治,并写了详细方案,移南丹卫城于八寨;改建思恩府于荒田;改设凤化县于三里;增设隆安县治;添设流官县治于思龙,划归田宁;增筑守镇城堡于五屯。
在平定八寨、断藤峡之乱期间,四月初六日,王阳明上疏《处置平复地方以图久安疏》,其中写到,凡为经略事宜有三:“特设流官知府以制土官之势;仍立土官知州以顺土夷之情;分设土官巡检以散各夷之党。”
“用夏变夷,宜有学校。”四月,王阳明在思恩、田州兴办学校,要求提学道先为各处来学的儒生提供住处,选拔教官,兴起孝弟,或倡行乡约,等学校修好,然后将他们送去专门学习,官府给予资助。
五月,王阳明亲到已破贼巢邻近的良善村寨,厚加抚恤,安抚告示,选立酋长,又清查侵占田土,开立里甲,以十家牌门之兵,为守土安民之本。五月二十五日,王阳明上《举能抚治疏》,荐右布政林富量升都御史,荐广东右布政使王大用、湖广按察使周期雍,二人选其一来广西。
六月,王阳明在南宁城北门口县学旧址建敷文书院,并手书匾额“宣扬至仁,诞敷文德”,开桂东南办书院之风。王阳明的弟子季本等人先后主讲其间。
【注】“诞敷文德”出自《尚书》,诞敷fū是遍布的意思。
南宁、思恩、田州等地,缺乏人才,而且此时的王阳明水土不服,终月卧病,病情严重。感任贤图治,得人实难,王阳明于七月六日上疏《边方缺官荐才赞理疏》,其中写到,副使陈槐、施儒、杨必进,知府朱衮,皆堪右江兵备之任;知州林宽可为田州知府;推官李乔木可为同知,但这次推荐未被朝廷采纳。
(此章根据《王阳明全集 顺生录之七 别录七 奏疏》《王阳明年谱》《八寨断藤峡捷音疏》《王阳明全集 知行录》《明史 沈希仪传》《奏报田州思恩平复疏》《明史 王阳明传》《阳明先生行状》《王阳明全集 静心录之六 续编二》等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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