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第一件事:吃肉是吃尸体。
和犹太阿姨对话后没过几天,下班打烊用慢炖锅煮了两盒排骨,睡觉还闻着美滋滋的味道流口水。早上起床牙都没刷想赶紧来块解馋,打开锅盖瞅着我心心念念了一宿的肉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声音说:“这是一锅尸体,你喜欢吃尸体吗?”我瞬间呆住,明明只有我自己,是谁在和我说话!?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刚起脑子不清醒。
香喷喷入口即化的肉在嘴里嚼了几下忽然有一股浓郁浑浊的肉腥味贯穿了我的食道和嗅觉,我拼命想咽下去但是身体很抗拒。那股从未闻过的恶臭压倒了我自欺欺人的幻觉,这感受来的太快太真实转身扑去水池狂吐。接着赶紧跑去厕所边吐边刷牙,大肠里仿佛三天前吃的饭也吐干净了。至今想起来那段经历都让我毛骨悚然。
这天之后我像被老天收了一样开启了不用持戒就没有肉欲的食素生活。
第二件事:关于一个卖掉灵魂就能换钱的梦。
吃素后的一个周六到点给家里打越洋长途,时差十二小时是中国时间周日爸爸休息,我会给爸爸,妈妈,姥姥,爷爷一人一通电话询问家里状况。爷爷最疼我会看新闻关注美国的天气和发生的灾害事件以关心为首和我对话,爸爸知道我收入不稳定总会问钱够不够这也给了我很多心安和坚定的勇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问家里要钱。至于妈妈和姥姥的怨言愤怒总让身在国外的我不知道该怎样与她们沟通。
你什么时候能多赚点钱?什么时候能解决身份问题?什么时候能结婚?能不能别总让家里人为你操心?这些常年的反复询问总像石头压着我胸口,很难受的。
当晚我梦见在光线阴暗的房间最里面的那面墙,墙上有个相框,里面有张七寸大的画。画是正视角,在一个大雨天画中间有个下葬到一半的棺材,两边各两个戴墨镜黑帽子打黑伞穿黑西装黑皮鞋的人,对面是张很古老的椅子坐着个我看不清脸的人,确切说我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人。他说:“你的灵魂很值钱,你把它卖给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保证让你家过上好生活,但是你日后必须听命于我不许反抗我安排你去做的事情。”
画框外的我同意交易继续后激动又悲伤的大哭,激动是卖掉灵魂可以让全家荣华富贵,悲伤是从此我将听命于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人。此时此刻突然有个很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呼唤我,他是那个14年圣诞节来送饺子的男孩儿。他先轻声喊:“璇儿,璇儿,你醒醒,你回来。”我哭着说:“我回不去了,我们已经不联络了你放过我吧。我马上就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了。”
眼看还有五厘米就可以下葬结束交易完成时那个男孩突然大吼:“你给我回来!”震耳欲聋的愤怒刺破耳膜将我惊醒,从床上弹起来直直的坐着,发懵。半天才晃过神来,打开床灯环顾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理智线终于崩溃了,开始砸枕头嚎啕大哭!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又是怎么了?钱没的赚,肉也不能吃,腿也烫毁了,现实中本该有很美好的爱情也因自卑放手了,带着野心从洛杉矶跑来纽约吃喝拉撒睡窝在这间店过着黑户苟且偷生的日子不敢灰头土脸的回家,我到底在干嘛?家人操心的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梦里发生的场景真实世界到底有没有?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未知?这些未知就算都解开了又怎样?我还不是个人需要吃饭睡觉吗?现在饭也吃不好,觉也没法睡我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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