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04 听蚊子说 智者多忧 之二

欢迎来李想。上一期我们大致解读了一下《知鱼之乐》第二部分《精神趋知 知归茫然》的第一章。就像我说的，这一章比较好玩，是以“我”第一人称的角度出发，这里的“我”自然是指王东岳先生，向蚊子拜师，学到了无上正觉，那就是“适者生存”。上一期我特别说了一点，当然也是王东岳先生在书里指出的，往往不是“优胜劣汰”，而是“优汰劣胜”。

具体我拿书里的蚊子和人做个比较。蚊子的起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在侏罗纪，就是电影侏罗纪公园的侏罗纪，另一种说是在白垩纪。这两种观点都有依据，咱们不是生物学家，不用掰饬得那么清楚，反正不论是侏罗纪还是白垩纪，距今一定是超过六千六百万年。再看我们人类，如果从那只南方古猿——Lucy开始算起，到现在也就330万年的历史。而且那位Lucy在学术界也是有争议的，因为，Donald Johnson，Ive Coppens和Tim White认为她是世界上第一个直立行走的猿类，但是有些研究人员就认为Lucy可能是一种猩猩的种类，不论是从骨骼的结构还是从脑容量来看，都还达不到直立人的要求。我们今天不是为了研究直立人，或者人类起源的，就是找一个标准来说事，那么就暂时把Lucy作为一个时间节点吧。这里说一个小八卦，为什么把在埃塞俄比亚出土的这具所谓的直立古猿称为Lucy，是因为他们仨带领的团队在发掘这具骨骼的时候正在放的音乐是The Beatles的《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这还不是八卦的重点，重点是这首歌当年在英国，BBC是禁播的，因为这首歌如果Lucy、Sky、Diamonds的首字母连在一起是LSD，而LSD是一种精神致幻剂。李想之所以要绕到致幻剂上面来是有目的的，不过在这里先卖一个小关子。

回来继续把人类存在的时间和蚊子的存在时间做对比，反正上看去很明显，我们是蚊子的一个零头都不到。那你可能说因为我们后出现啊？我们也可以一直存在下去啊？等再过十亿年，这几千万年的差距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呃……，貌似正确哈。这个观点我在前面的章节中提到过。这里就不去赘述了。但是在“我”向蚊子拜师之后，其实是提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适应”。书里的其实是给了注释的，原文是这样的：“你们人类的智慧程度与自身的生存力度成反比，或者说，你们人类的智慧状态与自身的生存状态相匹配，”蚊子进一步补充说明：“情形恰与我们的低智状态一定适应于我们的高度存态无异。”这点是挺让我们作为人类难以接受的，不过我想想也是，记得在我在喜马拉雅的另外一个专辑《有聊 第一季》里提到过——人都是自恋的。现在告诉我们，我们的智慧没有优越感，那么自恋部分妥妥地被摧残了。

但是李想在这里是认为，里面还隐含了另外一种意味。听我啊给你掰饬哈。

作为人类，为了能够个体存活，从出生到能够繁衍，所耗费的资源是极高的，时间跨度也很长的，在这段时间中从空气中耗费的氧气、从食物中摄取的养分，而且对食物的利用率还不太高，要是这样的消耗资源的大户到还没繁衍就死了，从个体上那就没有意义了，从种群的存续上分析，贡献还是负的。消耗掉那么多资源，还无法做出繁衍的贡献，这是很亏本的事，为了能够把这种亏本买卖限制在比较低的水平，智力就被不得不发展出来，这一步步的，从使用工具开始，到掌握火，到进行农耕，到现在医学、科学、也包括哲学的发展，反过来，觉得足够可以再消耗资源了，寿命也就从原来20来岁，到现在70来岁，这样种群才有可以存续的可能性。

同样是蚊子，就不是为了个体存活了，上来打的就是概率牌，每一只蚊子都可以大量地繁衍，只要有一只能存活下来，它的后代就是论百计的。为什么可以这么大肆地繁衍呢？因为每一个个体消耗的资源少啊！一只蚊子能喝多少水？能需要多少蛋白质？又需要耗费多少氧气？而且蚊子的生命周期也短。生命周期短，繁衍概率大，所以就剩下一个规则就可以让蚊子长期稳定地存续下来，而不需要左算计右算计，那就是“生就完了”，不论单个个体被打死多少个，种群存续是有保障的。

你看这是两种生存策略的选择。你高耗能了，你就别太浪费；而你低耗能，那你可劲儿造呗，反正也造不出什么花儿来。这就是我理解的书中提到的“效价”。

我再举一个例子，我不是在我们喜马拉雅的另外一个专辑《万象》里在做《死磕TED》这个系列的节目嘛，现在在分享的就是海洋生物学家Penny Chisholm做的一个演讲，叫《The tiny creature that secretly powers the planet》，里面的tiny creature指的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海洋里的浮游植物，叫原绿球藻Prochlorococcus。它的体积非常小，就连专门探测细胞的流式血细胞计数器Flow Cytomery都无法非常精确地看清楚它，还一度把他当成电子噪点。它们就是非常非常低级，就连浮游生物都把它当食物，但是光合作用量非常的大，它每年的光合作用量比陆地上所有的植物的光合作用量的总和都多，这里的“所有”真的是包含了所有的森林、热带雨林、牧场、草地等等。之所以这么多就因为，它不需要像其他高级的植物那样需要有根、茎、叶、花、果实这些部分，它们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含有叶绿素，也就是它们只要存在一个，就是一个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的个体。而且它们的繁殖方式就是分裂、成长、分裂、成长。这就是效价，它们选择了一种极其精简的种群存续模式，也就放弃那怕多一点点的对自然界的反应，除了光合作用。

李想认为这一点很重要，因为简单就不容易跑偏，歪楼。就比如说智慧，的确在种群存续过程中，作为耗能大户的人类为了经济，演化出智力发达的神经系统，但是实际上我们的智力并没有把所有的能力都用在种群的存续上，相互欺诈、相互打压的情况比比皆是，这就是歪楼啊。最近的两次世界性的战争就是很好的例证。而且最重要的，是人类的智慧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最强的那个群体，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智慧理解为人类自己的LSD——神经致幻剂。

好了，今天的分享就暂告一段落，也欢迎各位订阅李想在喜玛拉上的其他专辑，比如《万象》，比如《有聊 第一季》。你看我也在用智慧算计了。那好吧，下期我不算计了，直接来一场否定。我们下期再见。